谁在鹤岗小城喝38元一杯的咖啡;h?

上个月有篇文章《谁在喝鹤岗38元的咖啡》?说鹤岗已经有了几家咖啡馆,一杯咖啡卖到了38元。鹤岗以房价便宜出名之后,反而人多了起来,自然也就有了咖啡屋,也就有人喝38元一杯的咖啡。其......

谁在鹤岗小城喝38元一杯的咖啡;h

本 文 约 4700 字阅 读 需 要 12 min近日来,原本以低廉房价火遍全网的黑龙江省鹤岗市,又因为一杯咖啡冲上热搜。在这座人们印象中物价低廉的城市中,咖啡最贵可以达38元一......接下来具体说说

在鹤岗开咖啡馆,卖得较好的竟然是冰美式

谁在鹤岗小城喝38元一杯的咖啡;h?

在外界对鹤岗固有的衰落、低收入、低消费等印象中,这座城市似乎很难“供养”一家*咖啡馆,但现实情况是,“咖啡热潮”同样蔓延到了鹤岗,数家咖啡馆正在这座小城落地生长。

是谁在小城喝咖啡?是从北上广来鹤岗的人,还是当地有闲有钱的年轻人?因低房价走红后,鹤岗发生了哪些变化?网络传言与现实世界中的鹤岗又有哪些割裂之处?或许可以从这些新生的咖啡馆中寻找一份答案。

文、图 | 马延君

编辑 | 赵磊

运营 | 栗子

咖啡卷入鹤岗

“鹤岗也卷起来了。”鹤岗靠前家*咖啡馆“隔壁”开业三年后,店主阿怪如此总结道。

被称为“鹤岗CBD”的时代广场已经被咖啡店包围。新鲜的与原生的鹤岗在这里交汇,灯光璀璨的高层住宅和选煤厂巨大的蓝白色水泥罐相隔数百米,周围散落着众多淡黄*的低矮居民楼,共同组成鹤岗人流量最大的商圈。

实际上,时代广场只是一栋四层的中型商场,原本街边店铺大多做着传统餐饮、烟酒、服装生意,如今六七家咖啡馆夹杂其中,格外显眼。

进入黑白招牌的柏山咖啡,一盏粉绿色吊灯最先闯入视线,不远处的海棠咖啡走暗黑工业风,铁艺装饰低调奢华,两家店铺主打“日咖夜酒”,店里咖啡种类有限,但都拥有整面墙的落地酒柜。

藏在街角的她喜咖啡更具备网红店特征,克莱因蓝和露营桌椅充斥着不大的店面,比起咖啡,店里的珍珠烤红薯更受欢迎,常被顾客在小红书上打卡推荐。

与“隔壁”咖啡馆一街之隔,鹿鹿蛋糕店的法式木门和米白色遮阳篷在羊汤馆旁略显突兀,精致的装修震撼了小城,外界盛传店主花费七十万打造这间二层店铺,后来价格又被传到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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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的蛋糕店。

阿怪对此感到疲倦,“太卷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隔壁”是鹤岗唯一一家*咖啡馆,在阿怪开店前,鹤岗只有两家主卖简餐的咖啡馆,平价咖啡只是佐餐饮料。而“隔壁”秉承*咖啡馆的宗旨,不卖奶茶和炸鸡,两页纯白色的菜单,咖啡占了一半,餐品有时下最流行的草莓DIRTY、荷包蛋摩卡和开心果树莓蛋糕,一份下午茶售价四五十元,几乎与二三线城市持平。

但现在,竞争变得激烈——过去一年,光是时代广场周边,就有4家咖啡馆开业,蜜雪冰城旗下的幸运咖也已经进驻。在外界对鹤岗固有的衰落、低收入、低消费等印象中,这座城市似乎很难“供养”一家*咖啡馆,但现实情况是,咖啡热潮已经蔓延到了鹤岗。

与多数小城一样,随着归乡过年的人群如候鸟般回到鹤岗,这座被外界形容为“正在死去”的城市骤然鲜活起来,每家咖啡馆都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最旺季”,不断有年轻人推开店门,又因没有座位失望离去。

1月18日,距离新年还有3天,“隔壁”的咖啡机从早到晚没有停歇,唯一一名服务员端着餐盘四处穿梭,一楼多是年轻客人在闲聊、打牌,靠近窗边的3位中年男士聊起小城不常见的话题——终于发放的年终奖,难以完成的kpi。最后,他们讲起过去一年,大厂裁掉了多少同事,烟灰缸里也多了几只烟头。

二楼空间更加宽敞,分散的座位让氛围变得私密。一位30岁左右的男士正在相亲;角落里,另一位女士面露疲惫,整个下午都窝在沙发中,几乎没碰过咖啡。她来到鹤岗的婆家过年,“亲戚太多,出来躲一躲”。

但热闹终究不是鹤岗的常态,元宵节一到,归乡人潮散去,各家咖啡馆又恢复安静,店员靠坐在吧台旁,咖啡机也不再轰鸣。

连日忙碌告一段落,阿怪终于能松一口气。下午4点,距离关店休息还有6个小时,她坐在一楼最里侧,偶尔回复客户消息,因外卖平台抽成太高,她需要叫一辆出租车运送蛋糕。更多时候,她只是玩会儿手机,再抬头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流发呆。

元宵节的夜晚,鹤岗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阿怪没有兴致去凑热闹。周边的咖啡馆越开越多,春节正式结束,“隔壁”和各家咖啡馆,都将迎来新一年的生存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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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怪的咖啡馆招牌。

鹤岗走红后

30岁的阿怪是个典型东北姑娘,性格爽朗大方,对于店铺为何起名“隔壁”,她哈哈一笑,“因为我和我老公都姓王”,过了一会儿又给出更正经的解释,“想让这家店有亲切感,听起来像邻居一样”。

在鹤岗,一座因资源枯竭、人口流失不断被唱衰的东北小城,经营一家*咖啡馆,似乎是个注定失败的生意,但“隔壁”神奇地存活下来。

2019年,因为结婚,阿怪和老公回到家乡鹤岗,也正是那年,一篇《流浪到鹤岗,我五万块买了套房》的文章,让鹤岗在互联网上靠前次走红。和向往“逃离北上广,定居在鹤岗”的年轻人一样,阿怪选择回到鹤岗也是因为低房价,“咖啡师三四千的工资,在哈尔滨买不起房”。

在鹤岗,阿怪先是做了一年私房定制蛋糕生意,有了一些积累后,她萌生了开店的想法。尽管鹤岗被贴上了“衰败”的标签,但阿怪认为这座城市的年轻人还是拥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反而消费渠道太少。一个佐证是,当地蛋糕店还在售卖早已过时的盒子蛋糕,与此同时,口味更好、价格更高的定制蛋糕也始终订单不断。

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是,鹤岗,乃至整个东北地区,对咖啡的消费热度并不高。在她决定开店的2020年,人口2500万的上海已经拥有4239家*咖啡馆,但在东北,能长期经营的*咖啡馆寥寥无几,在哈尔滨工作的咖啡馆倒闭,也是阿怪决定回家的原因之一。

能开咖啡馆的位置也不多,这座容纳了近90万人口的地级市,没有公司聚集区,没有大型产业园,只有时代广场一个核心商圈。好在低房价给了阿怪尝试的机会,她花7万多盘下了时代广场附近的一家烧烤店,150平米的面积,满足了小城年轻人对咖啡馆的社交需求。

开店的资金全部来自贷款,阿怪不得不精打细算,几番犹豫,还是购买了一台二手咖啡机。她在网络上购置装饰品,尽可能地营造出一家咖啡馆应有的氛围感,店铺装修简单文艺,以纯白和棕木色为基调,点缀着彩色装饰画和藤制储物柜。

和很多网红店一样,阿怪定制了写着“鹤岗”的咖啡杯和纸袋,举着杯子拍照,就是标准的小红书大片,她还将自己的猫咪和柯基印在了周边帆布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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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怪店里的布置。

一番精心准备,开业靠前年,店里生意一般,顾客多是定制蛋糕的熟人,和前来捧场的朋友,没人为了996天天灌咖啡。店里最常见的场景,是阿怪和备考族从早捱到晚,空闲时间太过漫长,阿怪的老公甚至想去送外卖,补贴店里。

尽管客人不多,但店里卖得较好的还是18元一杯的冰美式,“怎么这么苦啊?”是多数客户喝完的靠前反应。“可能因为它最便宜”,阿怪这样解释冰美式最畅销的原因。在小城市,咖啡定价是个尴尬的问题,太贵了没人喝,但成本就摆在那里,“过去一年,咖啡豆涨价5次,我只敢把冰美式提价到20元”。

这里也没有成熟冷链,运输冰博克需要提前冷冻,鲜奶只能用成本更高的德运牛奶代替。在一二线城市,更换燕麦奶需要额外支付5元,但在鹤岗,阿怪说:“这不现实。”

在2021年份的《鹤岗年鉴》中,居民的平均工资多在三四千元,工资低,物价也不算高,在鹤岗有人均几百的饭店,但更多的还是7块钱可以吃一碗面的小店。而作为非必需消费品,一杯特调咖啡,售价近30元才能盈利。

店里最贵的饮品是抹茶燕麦拿铁,售价38元,因为“一克抹茶粉就要一块钱”。咖啡豆是在供货商那精心挑选的,阿怪不想降低标准,“我知道好咖啡是什么味道”。她摆了一张小黑板,每天更新咖啡豆的产地和风味,科普了一整年,生意才慢慢好起来。

2021年,“隔壁”的营业额忽然明显上涨。阿怪也说不清具体原因,可能是店铺被更多人发现了,也可能是顾客们逐渐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也接纳了它的价格。很少有人再抱怨冰美式的苦涩,客人开始好奇店里使用的咖啡豆,“和其他地方味道不一样”,更多人了解到乳糖不耐受可以选择燕麦奶。原本外带单数量寥寥,第二年已经涨到总单量的三四成。

巧合的是,2021年,鹤岗又在网上火了一波。外地人前来买房的故事越来越多,有人做中介卖了100多套房子,一条卖房的视频能达到千万级播放量;有的人靠经营小串年入百万,有的人靠三个月的外卖收入买了套房,外卖、短视频、新媒体一下子成了鹤岗的新兴产业。

当地政府也意识到低房价或许正是鹤岗发展的转机,对外地人就业、子女入学、创业税务提出扶持政策,一个专门的机构——外地人服务保障中心正在筹备组建。

一些变化在生活中悄然发生了。那一年,一条街上开了二三十家房产中介,本地装修公司迎来生意高潮;一年内,鹤岗新注册了904家餐饮企业,同比大涨647.1%,而2019年和2020年的注册量仅为100余家。小城的消费逐渐升级,靠前家鸡尾酒吧在鹤岗开业,6家剧本杀店争夺客源,曾经的迪厅奥斯卡重新装修,成了这座城市首家livehouse。

茶百道、沪上阿姨、蜜雪冰城也开进了鹤岗,沿着时代广场走一圈,各类新式茶饮争夺着消费者的注意力。最新入驻的幸运咖主打低价咖啡,一杯冰美式只要5块钱,一杯招牌桂花燕麦拿铁也不过8块钱,店铺没有座位,目标受众是更需要**的人群。

鹤岗在变,当鹤岗真正开始需要咖啡店,“隔壁”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平静经营了,前路突然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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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期间,阿怪家的咖啡馆。

谁在鹤岗喝咖啡

对常客陈晓琪来说,“隔壁”咖啡馆的存在,让她靠前次有了在城市生活的实感。

陈晓琪住在时代广场附近,那也是鹤岗房价*高的区域。在哈尔滨上大学时,她总要跟外地同学辩解,“鹤岗不是县城,是地级市,很大的”,直到2017年毕业回到鹤岗,她才发现“家乡其实挺小的”。

“那时的鹤岗无处可去”,学生时代常见的冷饮店消失了,香精勾兑的奶茶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没有校区常见的贡茶和一点点,更不用说标志着城市生活的星巴克。属于年轻人的休闲场所还没出现,一次她和男朋友看完电影,实在想不到去处,两人只好在网吧坐到了晚饭时间。

她和朋友会在周末驱车一小时,只为到佳木斯的咖啡馆消费,“没有咖啡和甜品,总觉得生活中少点什么”。她最常去的是一家欧式复古风格的店铺,那里的咖啡能做出香奈儿形状的精致拉花,套餐直白地命名为“名媛下午茶”。

陈晓琪发现“隔壁”的那一瞬间,“甚至有点感动,鹤岗终于发展起来了”。店铺纯白简洁的招牌和两旁的茅台、虫草店格格不入,却完美符合她对咖啡馆的想象,她开始频繁约朋友来喝下午茶,店铺会随节日更换摆设,小小的圣诞树立在门口,成了这座城市的惊喜点缀,“忽然觉得在鹤岗生活也不差什么,大城市有的,这里早晚也会有”。

刚回鹤岗工作时,强烈的落差感冲击着陈晓琪,她学法律专业,最爱美剧《傲骨贤妻》中飒爽的女性律师角色,但她在鹤岗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过去一年最常做的工作是组织街道核酸检测。她比外界更担心房价低迷的家乡会越发衰败,那也意味着她的生活会随城市一起萎缩。

“隔壁”的出现,让她看到一丝缝隙,她开始和母亲讨论,要不要投资一家美容店,当地只有两家美容机构,无法满足年轻人的需求。她分析道:“我可能是典型的留在鹤岗的年轻人,家境稍微好些,工资全部花掉也没压力,或许小城年轻人的需求,是另一片蓝海。”

还在上大学的张雯对“隔壁”的感情更加简单,“蛋糕好吃,咖啡好喝呗”,每年放假回家,她都会和朋友来这里消费。

张雯更喜欢尝试新品,每次来店里都会点不一样的食物,“喝咖啡和吃麻辣烫的快乐,当然不一样啦”。春节前的下午,她和朋友分享一块抹茶蛋糕,说说笑笑地等待晚间电影开场,家乡的消费选择更多了,她们约着明天再去另一家咖啡馆坐坐。

阿怪和常来的顾客早已成了朋友,对方大多是公务员,或和她一样开店的人,这也是鹤岗年轻人主流的职业出路,这座城市并没有太多企业,能提供稳定的就业。下午两三点,生意较好,经常有顾客说着:“闲着太无聊了,找你喝杯咖啡”,在店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在鹤岗做房产中介的李杨看来,“隔壁”能在鹤岗生存的原因是“这座城市有近30万的年轻人,他们能去的消费场所却屈指可数”。而更远一点,整个东北的咖啡市场都处于正待开发的状态,就在“隔壁”开店这三年,瑞幸在东北门店总数上涨近一倍,这已经超过了同期瑞幸全国门店的增速。

夜晚的鹤岗。

割裂鹤岗

外界对鹤岗赋予了太多想象,这也导致“隔壁”在现实与网络中的形象有些割裂。在一篇关于鹤岗的文章中,它被描述为“不是为当地人服务,是瞄准外地年轻人”的店铺。

阿怪对此感到奇怪,她很少在店里听到外地口音。一位来到鹤岗“隐居”的姑娘基本不去咖啡馆喝咖啡,“没有社交需求,在大城市也见惯了这种店铺,一杯咖啡的花销,足够买两天的蔬菜,好像也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从广东来到鹤岗做房产中介后,李杨不再担心收入问题,但繁杂的工作让他失去自主时间,每天为顾客看房、办手续、拍视频宣传,他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爱好,也从没闲情逸致去“隔壁”喝上一杯咖啡。

“网络上的讨论再火热,真正来到鹤岗定居的年轻人还是少数,十位买房者,可能只有一位下定决心来到鹤岗。”李杨认为,低房价为鹤岗创造了一丝新生机,带动了中介、装修、建材、旅游等相关产业的发展,但最终还是时间自由、经济宽松的本地年轻人在支撑咖啡馆、鸡尾酒吧这类新潮的店铺。

时代广场。

鹿鹿蛋糕店的店主姜丹也是鹤岗人,她在南方做了8年蛋糕代理生意,为甜品店提供太妃糖、饼干等各式成品,收入一直不错,但在2022年,她还是决定回到鹤岗,“在外面总归是漂着,这里是我家,早晚都要回来的”。

刚回家时,她就打算好要开一家以甜品和咖啡为主的蛋糕店,在她看来,“鹤岗的社交温度更高,小城年轻人没有大小周,也很少加班,更常跟朋友聚在一起”,就算咖啡的需求量不高,甜品和果茶也能带来更广泛的受众群体。

没有经历“隔壁”长达一年的积累期,开业靠前天,店里就挤满了前来尝鲜的顾客。十一假期、寒假、春节假期接踵而来,红火的状态持续到了元宵节,最忙的一天,店里卖出了一百多份切块蛋糕。

“鹤岗也有需要精致消费的群体”,姜丹接到过客人评价,“你家甜品和我在法国吃的差不多”。她没好意思发朋友圈,但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也不太理解网络上对鹤岗的想象,“有视频说吃一顿早餐只要三四元,怎么可能呢?还有很多人惊讶鹤岗也有喜家德,但其实,喜家德就是鹤岗走出去的企业”。

鹿鹿的蛋糕店一角。

鹿鹿蛋糕店的店员廖晨是从哈尔滨回来的咖啡师,一次路过他被店里一万多元的定制咖啡机吸引,“挺神奇的,没想到鹤岗还有这种地方”。他来到店里应聘,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鹤岗和他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上学时,同学们消费的还是五毛钱一瓶的鹤岗小香槟,但这次回来,他发现城市商圈从大世界转移到了时代广场,四周开起了买手店和进口超市,“有钱人还是挺多的,一份五六十元的下午茶,也不是高消费了”。

但他也认为,鹤岗的割裂不光存在于网络和现实之间,这座城市似乎被分割成两半,咖啡馆成了一个更像都市的梦幻空间,“在店里工作,感觉和在大城市没什么不同”,但走出时代广场,就是另一个世界,“老城区的夜晚,灯都不亮”。如果没有这家店,他在鹤岗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最近两年,阿怪逐渐对外界的议论感到厌烦,“每个人的问题都差不多,但写出来的文章都不一样”,有时看到对自己励志经历、追求梦想的描写,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挺奇怪的,不想立那种人设”,有人说她花钱买文章营销,这让她感到有些委屈。

在她看来,或许“隔壁”就像一个微缩的鹤岗,在网络上被讨论得太多,真实的面貌反而被遮蔽,“也没那么执着非要开一家*咖啡馆”,那是一个错位的理解,阿怪解释道:“我不是没想过卖简餐,只是厨房地方不够大而已。”

谁在喝县城35元一杯的咖啡?谁在喝县城3200元一瓶的茅台?

上个月有篇文章《谁在喝鹤岗38元的咖啡》?说鹤岗已经有了几家咖啡馆,一杯咖啡卖到了38元。鹤岗以房价便宜出名之后,反而人多了起来,自然也就有了咖啡屋,也就有人喝38元一杯的咖啡。其实对于鹤岗来说,也有一个群体是能喝起38元一杯咖啡的。

在《谁在喝鹤岗38元一杯的咖啡》这篇文章出笼的同时,也有一篇关于鹤岗的新闻在媒体上登上热搜,就是《受贿超七千万,鹤岗市委原书记张恩亮一审获刑20年》。

2023年2月7日,黑龙江绥化市中级人民**对鹤岗市委原书记张恩亮进行了公开宣判,对受贿七千万的张恩华判处了有期徒刑20年,并处罚金730万元。

这几年总是说鹤岗政府破产了,鹤岗人口流失了,但是张恩亮在鹤岗当书记,也能受贿七千万。这个数额并不比发达地区查处的官员少,甚至还超过了发达地区的某些被查处的官员。

可以设想张恩亮在鹤岗,肯定是能喝38元一杯的咖啡的,就是380元他也能够喝起的。所以说在不发达的城市鹤岗,外地人认为没有能够喝起38元咖啡的群体,也是太小觑鹤岗了。

鹤岗是个地级市,虽然欠发达,大概也是有一两家茅台专卖店的,也是有人能喝起茅台的?其实写文章的人应该问问,谁在不发达地区喝了3200元一瓶的茅台?

这几天,有一篇文章上了热搜,名字叫《谁在喝35元一杯的县城咖啡》。文章说根据美团《2022中国现制咖啡品类发展报告》,2021年四、五线城市外卖咖啡订单量分别同比增长了257%和253%,远高于一二线城市。于是就有了这样带着贬低县城消费水平的发问。

于是就有人简单把县城喝35元一杯咖啡的人归于三类:1.相亲的年轻人,显得有情调。2.那些在县城生活的文艺小资青年。3.偶尔尝尝鲜的打工人。

这个发问的文章和这个简单的归类,源于很多人对于县城的不了解甚至是误解。在很多县城,消费是在模仿大城市的,一线城市有的,过了不长时间,四五线的县城也会冒出来,尽管和大城市的档次不一样,价格却和大城市不相伯仲。特别是东部省份和南部省份的县城或是县级市,发达程度和经济收入一点也不比大城市差多少,有几家咖啡屋也是十分正常的,人们去喝一杯35元的咖啡,也是很正常的。

江苏的昆山市是个县级市,去年的经济总量为5003亿,超过了西部的省份,超过了中部绝大多数地级市。以昆山为首的全国经济百强县,人均经济水平一点也不输于大城市,在这些县城生活的人们,完全有能力去咖啡屋喝一杯35元的咖啡。

就是经济学相对落后的县城,有一两家咖啡屋,也已经不是新闻了。在十几年前,不少县城就有咖啡屋了。那个时候歌德咖啡在县城的价格,是超过了35元一杯的。咖啡屋的牛排也是几十块钱一块的,加上罗宋汤和一杯伏特加,每个人消费也是要150元左右的。

咖啡屋到了县城,都有个自我改造和升级的能力,都要和一个县城新潮消费和古老消费相融合的过程。慢慢地一些咖啡屋消失了,另一些咖啡屋又冒出来了。一批喝过县城咖啡的人老去了,另一批在县城喝咖啡的人出现了,尽管这个群体不是很大,但是加上偶尔喝咖啡的群体,是足以养活几家县城的咖啡屋的。

当然在县城里,咖啡屋和酒馆比起来,是相当稀少的。经济稍稍活跃的县城,最大的标志就是一家又一家的酒馆,开设在大街或是小巷。每一家都以自己的定位招揽自己的顾客,做着自己的生意,赚着自己的辛苦钱。

就是在这些不显眼的小酒馆里,偶尔也有几个人来了,拎着两瓶茅台或是五粮液。看菜肴,严重的与酒水不匹配,但是几个人看重的是酒而不是菜。

谁在县城里喝3200元一瓶的茅台和1000多块一瓶的五粮液呢?最最能喝得起的是当地的几个大老板,他们每年时都要喝很多次茅台的,几个主要客户来了,几个主要老板聚会了,几个老朋友聚会了,或是董事会聚会了,是要喝几瓶茅台的。还有的老板不是很大,也要尝试着每年喝一两次茅台,这就给县城里的茅台专卖店提供了销售茅台的机会。

老板也是有不是很有钱的朋友的,偶尔也会送给朋友一两瓶茅台,老板的朋友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喝着老板送到茅台,显示一下自己的面子。也就是说,茅台现在已经不是酒,而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了。好像一辈子不喝几次茅台,就是混得很不体面的。

当然也有的人为了图个新鲜,自己强打精神掏腰包买两瓶茅台,请几个朋友喝一次。另一个朋友也要模仿一下,继续自己买了茅台请朋友喝一次。几个朋友转个圈,也会增加茅台的销售量。

还有人想办事,也是要喝茅台的。想办大事,也是要送一箱茅台的。这几年大城市到发达的东南部县城挂职的干部,竟然在县城的酒桌上不止一次喝到了茅台,有些惊讶地说:在大城市,茅台是送礼的自己是不喝的。没想到在县城里喝到了茅台。

茅台很贵,但是在有的时候还买不到真茅台。这些茅台销售到哪里了,除了大城市,恐怕也有县城吧。在经济发达的县城里行走,总要看到几家茅台销售店。假若没有市场,这些店不就关门大吉了。说明茅台在经济发达县城,还是有市场的,还是有人喝的。

从苏联专家到时尚男女,他们都在鹤岗喝过咖啡

本 文 约 4700 字

阅 读 需 要 12 min

近日来,原本以低廉房价火遍全网的黑龙江省鹤岗市,又因为一杯咖啡冲上热搜。在这座人们印象中物价低廉的城市中,咖啡最贵可以达38元一杯。是因为随着知名度的提高,鹤岗开始了与大城市的接轨之路?还是我们对咖啡本身存在什么刻板印象?实际上,咖啡本身不是什么珍贵饮料,它们在鹤岗也不是新鲜事物,这个故事,要从咖啡在全球范围内的起源与传播讲起。

咖啡文化的起源与传播

咖啡文化起源于红海地区,在15世纪中期的也门,有旅行者发现当地的清真寺众会烹煮热气腾腾、沁人心脾的咖啡,用于唤醒神灵,而所用的咖啡豆很可能来自红海对面的埃塞俄比亚,先从陆地运到今天的索马里,然后经由船舶贸易到达也门。到16世纪,咖啡已经传遍了整个中东和北非,并在17世纪经由意大利到达欧洲。

随着咖啡的传播,源自中东地区的咖啡馆也在欧洲迅速流传开来,并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聚会场所。到1675年,单单英格兰就有超过3000家咖啡馆,人们在其中讨论时事,看书读报。复辟后的英国国王查理二世试图限制咖啡馆的发展,称人们在那里散播关于王室的谣言,却徒劳无功。

17世纪末的伦敦咖啡馆。来源/大英图书馆

18世纪初,正在荷兰考察的沙皇彼得大帝将咖啡带到了沙俄。沙俄贵族起先根本受不了咖啡的味道,称它如“肮脏的糖浆”般难喝,但彼得大帝将咖啡作为西方化的重要参照物,坚持推广。直到后来,他们才慢慢喜欢上了这种饮品。沙俄靠前间咖啡馆出现在彼得大帝力主建立的圣彼得堡,其名称是“四艘护卫舰”,纪念的是北方战争中沙俄海军缴获四艘敌舰的功绩,因此咖啡在这里又带上些许民族主义的色彩。

整个18世纪,咖啡在沙俄都是只有上层阶级方能享用的饮品,直到19世纪才有所改观。咖啡豆源自千里之外的非洲,经过漫长的海上与陆上贸易,方能到达沙俄。然而,沙俄与奥斯曼土耳其间连绵不绝的战争影响了咖啡豆的供给,抬高了价格。到下一个世纪,沙俄多次参加针对拿破仑的反法同盟战争,一路西进的沙俄军官和士兵们在巴黎享用了咖啡,开始喜欢上这种饮品。于是在工业化进程中逐步富裕起来的中产阶级也加入享用进口咖啡的行列中,并在这个世纪的尾声,伴随着隆隆作响的火车,把咖啡文化带到中国东北地区。

18世纪沙俄咖啡壶。来源/Tula Samovar Museum

中国东北的咖啡文化源起

随着沙俄东扩,沙俄政府开始筹划修建跨西伯利亚铁路,以加强对远东地区的控制。与此相关联,沙俄也从清政府手中攫取了在中国东北的筑路权。随着中东铁路的修建,大批俄侨陆续来到哈尔滨,哈尔滨俄式西餐也应运而生。1918至1920年间,约有5万多名俄侨在哈尔滨定居,其他国家的人也纷至沓来。为满足外国人生活、社交和消费的需要,大量餐厅、点心铺等饮食消费娱乐场所被广泛开设起来,其中便包括咖啡馆。据《哈尔滨和奉天》一书记载,在1926年开业的“米尼阿久尔”咖啡店,可以吃到“按莫斯科式制果法制出的果子、煮的咖啡”。

不知有多少俄侨来到这里,点一杯咖啡,惆怅地回想着那再也回不去的生活。

1926年开设的“米尼阿久尔”咖啡店。来源/曲伟编著《哈尔滨犹太人图史》

然而,此时的鹤岗离哈尔滨以及那里的咖啡都十分遥远。自1917年发现煤矿起,鹤岗的发展都围绕着采矿业展开。1920年,东北官办资本的注入极大提升了鹤岗煤矿的产量,从最初的500吨逐步跃升至1931年的23万吨。日本占领东三省后,加紧掠夺东三省资源,盲目扩大矿区规模,增加采煤点。鹤岗煤矿在经历了最初的产量下降后逐步恢复,到1945年日本投降时,年产量已达320万吨,煤矿工人从一万七千人增加到三万一千人。

为了促进煤炭出口,1926年,鹤岗至佳木斯郊区莲江口的铁路贯通,鹤岗所产的煤由火车外运,接着沿松花江输往哈尔滨等市场。3年后,铁路延伸至佳木斯。该铁路速度极慢,且以运煤为主,巨大的载荷量给路基造成损害。即使经过改造,不到70公里的路程也要花1.5小时,严重妨碍了鹤岗与外界的物资和文化交流,更何况,1930年,佳木斯才由一个屯变成镇,7年后又升格为市,远不及哈尔滨那般繁华。1939年,绥芬河-佳木斯铁路的通车意味着鹤岗的煤矿运输接入了整个东北的铁路系统,煤炭出口量猛增。不过,普通的鹤岗煤炭工人并未从中获益,反倒饱受折磨,直到1945年8月13日,工人们才迎来了解放。他们中的少数人或许会惊奇地发现,解放他们的苏联红军靠在坦克边,吹着口琴,拉着手风琴,在大口喝伏特加与茶之余,偶尔也会喝一种黄褐色的饮品。

苏军进入鹤岗。来源/鹤岗日报

在随之而来的围绕苏军物资的黑市交易中,也有咖啡的身影,只是想来,它们的受欢迎程度,应该远不及列巴和罐头。能接受咖啡苦味的,只是一小群人。在年代剧《父母爱情》中,张桂英靠前次喝咖啡时,就把它吐了出来,还把杯子打碎了。

影视剧中的张桂英。来源/电视剧《父母爱情》截图

新中国成立后,咖啡成为苏联现代生活方式的象征,生活在东北地区的人民开始了热情效仿。1949年9月9日的《人民日报》上有一篇文章,讲述了苏联舒塞夫院士对未来莫斯科的展望:在最繁华的城中心商业区,将要添筑一些新的商店、饭店、咖啡馆。近三年后,国内援引了苏联《新闻》杂志介绍一个苏联家庭的收支情况,提到女主人煮咖啡待客。1954年,苏联经济及文化建设成就展览会在北京举行,专为此建设的莫斯科餐厅便包括一间咖啡厅,“摆着讲究的咖啡杯和点心盘,人们可以在此喝着浓郁的咖啡,吃着可口的点心,眺望西郊公园内的景色”。

对鹤岗的工人来说,咖啡成了令人向往的彼岸。新中国初期的鹤岗工人的生活还未出现咖啡。哈尔滨倒是一直有咖啡馆,可那里毕竟还太远。随着中苏关系的不断升温,鹤岗煤矿也迎来了苏联专家的进驻。在苏联援建新中国的156个项目中,鹤岗占了4项,其中3项顺利投产,包括由苏联煤矿工业部列宁格勒设计院设计的新中国靠前座大型竖井。在当时,咖啡是苏联专家的供应商品。煤矿工人们想必好奇,苏联顾问为什么每天早晨都要来上一杯黄褐色的苦涩饮品,再下井指导工作呢?工人们在劳动之余,也有观影机会,各种以上海和苏联为背景的电影中不时出现咖啡馆的镜头,大家在恍然大悟之余,必定想透过黑白的银幕,去一嗅那青烟袅袅的咖啡的滋味。

然而,随着六十年代中苏关系的恶化,咖啡成了苏联修正主义腐蚀青年的象征:“‘幸福’还意味着‘清晨去海湾’,晚上‘去咖啡馆’等等,这些玩意儿,与没落腐朽的西方**主义世界那一套生活方式又有什么两样呢?”远在哈尔滨的老字号华梅西餐厅也被改名为“反修餐厅”。在此情况下,鹤岗工人们更是无缘享受咖啡。

喝不着咖啡,咖啡糖还是能吃得着的。二十多岁时从山东辍学到鹤岗挖煤的周脉明曾回忆起小学三年级时一顿特别的饺子:邻居家姐姐嫁到城里,经常会带回好吃的给弟弟,其中便包括咖啡糖。不同于山东农村,鹤岗得益于煤矿带来的经济效益与福利,是有能力给工人发放咖啡糖的,既提神醒脑,又代表着甜蜜的生活。

鹤岗人民享用咖啡

鹤岗人民真正普遍喝上咖啡,得等到改*开放后。八十年代初,鹤岗粮食部门开始感受到竞争压力,改变先前只卖生粮油、不卖熟食品的做法,开始加工和经营油条、麻花、粘豆包、烧饼、煎饼、挂面、豆腐脑等十多个品种,供应市场。年节旺季还增加糕点、元宵、粽子等供应。虽然此时仍未提及咖啡,但随着民众消费需求的多样化,以及私营经济发展的浪潮,咖啡馆的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1985年,在距鹤岗最近的大城市佳木斯,一位房管局工人在市郊养起了奶牛。他的下一步计划,是搞奶粉加工,再办一个咖啡馆。1990年,鹤岗市南山冰棍一厂对门开了一家南极冷饮厅,从名字上看,它是哈尔滨老字号冰棍厂的分店,经营范围包括冰糕、面包、牛奶和咖啡。这是当年青年男女的约会胜地,只要花上几块钱,便能与心上人坐上一会儿,伴着咖啡升起的热气,展望着未来美好的生活,想象着爱情电影中的类似镜头场景,接着再精神抖擞地投入下午的工作中。

在南极冷饮厅之后,陆续有多家咖啡馆在鹤岗开业,名字中,不乏“白玫瑰”“雨晴”等具有文艺色彩的字眼,更有“甜蜜”“爱恋”“月亮心”“浪漫港湾”等与爱情有关的字样,只是它们都未能存续下来。咖啡店的倒闭也成了城市衰退的缩影。同一时期,鹤岗也经历了产业的变革与人口的外迁,成为去工业化和老龄化的所谓“收缩城市”的一员。煤矿不断整合,煤炭储量不断下降导致的主导产业衰落,也造成了人口不断外流,城市内出现大量空地及闲置工厂。2011年,鹤岗正式成为全国第三批25座资源枯竭城市中的一员。

面对着经济滞后与城市衰败的困局,鹤岗也在想办法实现经济的多样化。2016年夏,鹤岗市新成立了几家售卖咖啡的蛋糕烘培店和咖啡馆,均存续至今。2017年2月,鹤岗市谕霖射击场引进的韩国漫咖啡正式营业,从名字便可以看出,它提倡的是一种闲适的生活方式,以区别于上班族用以提神醒脑的速溶咖啡。当时《鹤岗日报》还专门配发一篇名为《慢节奏享受咖啡》的文章,介绍有关咖啡的知识。因此,一些人认为鹤岗年轻人约会时找不到去处,只得在网吧里枯坐,以及在周末驱车一小时到佳木斯喝咖啡,应该属于夸大其词。

2019年,随着鹤岗成为网红城市,全国各地的购房者与自媒体从业者纷至沓来。咖啡店更是如雨后春笋般兴起,从那时起至2023年初,近二十家咖啡店开业,且大多存续下来,单单鹤岗时代广场便汇聚了六七家咖啡馆。略显惊奇的是,前来咖啡馆消费的主力,并不是外地人,毕竟他们见惯了大城市里的星巴克,对当地的咖啡馆自然不屑一顾。并且比起38元钱一杯的咖啡,几天的菜蔬与肉食来得更为实在。是经济上宽裕起来的当地人支撑起了鹤岗的咖啡馆,对他们而言,这是象征家乡进步发展的标志,是他们经济地位提升的展现,是他们对佳木斯、哈尔滨甚至更远的大城市的想象。

时代广场旁边就是铁路,并紧挨着选煤厂和郊区供销合作社。在这里,可以看到城市的过去与现在。一座诞生于煤矿资源的城市,随着交通运输的便捷,越来越多地与外面的世界产生联系。火车既带来了咖啡,也带来了经济的发展和思想观念的变迁,不少居民萌生了“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愿望。尽管煤矿的枯竭一度使其陷入困境,但38元的咖啡让我们看到这座城市并不像大家想象得那样衰败,内生的活力仍在涌动,新的故事正在书写。

参考文献:

《人民日报》数据库。

鹤岗市人民政府官网。

Kremlintour.com

Popkult.org

王林楠:《近代东北煤炭资源开发》,吉林大学硕士论文,2007年。

梁国庆:《哈尔滨市俄餐发展历史研究》,黑龙江大学硕士论文,2021年。

徐博:“鹤岗历史文化资源浅析”,《黑龙江史志》,2009年7月。

“中国收缩城市的设计应对策略探索:以鹤岗工作坊为例”,《城市与区域规则研究》,第13卷第1期。

“百年鹤岗融入全国高铁网”,《黑龙江日报》,2022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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